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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旧友

第十节 旧友

在艾莉欧被伊利亚德发现的两个小时后此时艾莉欧已经被转移到了梵蒂冈,修女玛利亚正在照看她,事发现场也已经被保护了起来。伊利亚德一言不发的坐在外面,双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拐杖,亚特兰特也在帮忙做着换水之类的工作。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本的沉默,那是巴萨罗穆,他看起来相当的疲惫,昨天应该是在图书馆里通宵了。

“艾莉欧……她怎么样……”巴萨罗穆来时正好碰到出来换水的亚特兰特,劈头就问。亚特兰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就快步离开了。这时的巴萨罗穆也管不了这么多,直接推门进入房间,“艾莉欧!”巴萨罗穆大喊道。可是换来的并不是他预想的回答,而是玛利亚的训斥,“嘘……轻一点,巴萨罗穆先生,艾莉欧需要休息。”玛利亚特别压低了声音。艾莉欧此时正躺在床上,应该是昏睡过去了,但是呼吸十分的急促,玛利亚正不断地为她擦去身上的汗水。“艾莉欧她……”巴萨罗穆焦急问道。“不知道……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玛利亚坐在床边,语气中透着一丝不解和无奈。看着艾莉欧微微颤抖的身体,玛利亚只能轻轻的为她拭去汗水。

这时巴萨罗穆似乎发现在房间里的桌上有着几张照片,“那是什么?”巴萨罗穆刚走过去想要伸手去拿,就被玛利亚阻止了。“巴萨罗穆先生,请您不要看……”“这是现场的照片?”巴萨罗穆问道。“是……”玛利亚小声的回答道。“没事的,玛利亚,请让我看看,我有权知道我的女儿发生了什么。”巴萨罗穆把手搭在了玛利亚的肩上。玛利亚对此不能反驳,只能让出了路。巴萨罗穆慢慢的走近桌子,拿起桌上的照片一张张的翻阅。那些照片如果按电影来说的话至少要20禁,那些血腥,暴力,触目惊心的画面,就连成人看了也要作呕,更别提一个14岁的孩子了。

巴萨罗穆的双手微微的颤抖着把照片放了回去,随后便转身离开,“巴萨罗穆先……”玛利亚话还没说完,巴萨罗穆已经离开房间并关上了门。“咚,咚”走出房间的巴萨罗穆不断的用拳头敲打着墙壁,什么都没说,只是重复着敲墙的动作。突然他感到手腕上有一股力量阻止了他的行为,转头一看,是塞巴斯蒂安正牢牢抓着他的手腕。与平时不同的是,塞巴斯蒂安今天并没有带帽子。

巴萨罗穆一用力甩开塞巴斯蒂安的手,接着一下子用双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双眼充满了愤怒。而塞巴斯蒂安却并没有反抗,只是用一种严厉的眼神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巴萨罗穆用力的放开了塞巴斯蒂安,但因为过度的愤怒,身体仍颤抖着。“对不起,孩子。”这时本来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伊利亚德终于说话了。“闭嘴!”巴萨罗穆大吼道,“在母亲变成吸血鬼的时候你也这样说,在母亲死的时候你也这样说,”巴萨罗穆指着他的父亲,“如果这次艾莉欧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够了!”塞巴斯蒂安打断了巴萨罗穆的话,“巴萨罗穆!这是你和你父亲说话的态度吗!”“他不是我的父亲,很久以前开始。”令人惊奇的是,巴萨罗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出奇的平静,随后便转身离开。这时亚特兰特正好打水回来,“请照顾好我的女儿,拜托了。”巴萨罗穆几乎是恳求的说道。“巴萨罗穆先生您去哪?”亚特兰特对走远的巴萨罗穆说。

“找出真相。”

“我一生之爱安德莉亚(Andrea)(1947~1974)”这是教堂外的墓园中一个墓碑上所刻之字,一位老人拄着拐杖在墓园里慢慢的走着,不一会儿他停在了这块墓碑之前。把手中捧着的花束轻轻的放在了上面。那是伊利亚德。“安德莉亚,我们的孩子已经45岁了,时间过的真快啊,就连你的过世也过去了37年……”伊利亚德说的时候似乎还带着一丝释怀的微笑。“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当我……当我把枪瞄准你的脑袋时……哦不……”伊利亚德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不自觉的用手捂住了嘴。但是他仍接着往下说,“我犹豫了……是的,我犹豫了,呵,被称为小范海辛的我居然也犹豫了。”他自嘲的笑了一声。“那天晚上当我一路杀红了眼闯进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你那时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般。”他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仍有些陶醉,“月光透过窗户映在你的脸上,那一刻的你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伊利亚德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我……我的手指靠在扳机上迟迟……迟迟下不了手,就……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快开枪啊!伊利亚德!开枪啊!”“不……塞巴斯蒂安……我下不了手……”“有那么,是的,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可以回到从前,但是我错了……”伊利亚德用手抹了一下脸,“在下一秒你就用你的尖牙利爪对我进行了攻击,要不是塞巴斯蒂安把我推开了,也许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这次我……没有怜悯……没有仁慈……,我……开枪了,我一枪打爆了你的脑袋……上帝啊……”伊利亚德的止不住脸上的泪水,眼泪不断的从他的脸颊滑落,滴在了墓碑上。“从那天起我就不断的问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我曾向上帝祷告,我愿以我的生命来确保我们孩子的安定……但是艾莉欧她……她……哦不……”伊利亚德一下子跪了下来,从未见过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哭的如此伤心,“上帝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而之前一直在远处观察着的塞巴斯蒂安已经看不下去了,他走到伊利亚德的边上,双手抓住他的双臂,“好了,没事的,伊利亚德,我抓住你了,我在你身边,没事的。”塞巴斯蒂安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一般,但此时的伊利亚德的确哭的像一个孩子。“好了伊利亚德,我们回家,回家……”塞巴斯蒂安一用力,顺势把伊利亚德扶了起来,“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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